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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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在背面山腳下等了許久的烏眠還睡了個回籠覺，她看紅孩兒遲遲沒出現，心想這倆叔侄還挺有聊頭，感情不錯嘛。
她哪裏知道自己提供了大部分聊天的材料，女鬼睡醒打了個哈欠，她繞著大樹飛上去，坐在樹冠上看著頭頂的明月。
將心比心地想一下了，如果自己是孫悟空，被壓在一個地方五百年，想想也挺可憐，紅孩兒多陪一陣也是好的。
耳邊響起一些夜行動物活動的聲音，透明的烏眠看著一條蛇從身旁的樹枝爬行。
蛇並沒有確切地感知到她的存在，卻像是接觸到了陰氣，在距離她還有一掌的距離時就換了個方向。
寧靜的夜晚也挺愜意，不是人就不用擔心被蛇蟲猛獸傷害，變成鬼真是好處多多。
“叮鈴叮鈴——”
這聲音她很熟悉，那是紅孩兒脖子上的鈴鐺發出來的聲音。烏眠從樹叢中起身，她看到下方走回來的小少年。
去看孫悟空的時候還是滿臉陽光，怎麽回來的時候就一臉陰雲密布的，還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開心為什麽會是這樣難以形容的表情
烏眠察覺到對方心情不太美妙，可頭頂的好感度還是99.
難道是孫悟空惹到小侄子了本來還有些在意，她卻看到頭頂的數字在變化。
【紅孩兒好感: 98】
咦!下降了1分!她看走眼了揉揉眼睛，繼續去看。
【紅孩兒好感: 97】
發生什麽好事了，居然連著降了兩分。她當初可是冷落人家一個月，都不降反升的。
猴子給牛灌什麽迷魂湯了，要不要再讓紅孩兒去探監
紅孩兒步伐緩慢地走到原地，舉目四望，沒有看到烏眠的身影。再一聯想到叔叔說的話，心思又變得不明朗。
姐姐不會趁著他去看望叔叔的時候，獨自跑去天庭見三太子吧。
“紅孩兒!”
剛這麽想著，女鬼的聲音就在頭頂的樹冠上響起。
烏眠顯出身形，從樹上飄下來，就這下降的兩秒工夫，她美滋滋的情緒就晴轉多雲了。
【紅孩兒好感: 99】
搞什麽啊!好感度在坐電梯嗎!上上下下的，剛剛降低的那兩分是她的美好幻覺
一看到烏眠，紅孩兒臉上的愁雲就自動消散，止不住地歡喜， “姐姐，原來你隱藏在樹上了。”
真好，她沒有不告而別，倒是顯得自己患得患失了。
“走走，咱們邊走邊說，你和大王說了什麽。”
“我們……就是聊了些生活上的事。”
漫無目的地走著，本意是離開五行山的範圍就行。
紅孩兒思索著，要不要說哪咤那個部分，對於感情的事情，他不太知道該怎麽處理。
眼前的局面對他來講還是挺覆雜的，他想規勸烏眠，讓她不要像孫悟空說得那樣白給，可感情的事該怎麽勸
會不會勸到最後，姐姐反而不理自己了早知道小時候就該好好和娘學一學，也不至於現在束手無策。
因為過於在意，而顯得格外被動，傷腦筋的紅孩兒暫時將烏眠喜歡哪咤的事情給壓下了。
“紅孩兒，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到了春天，我們再去天庭吃水草，順便看看哪咤。”
“啊”
“你剛剛走神了吧。”
“對不起，姐姐。”
烏眠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安排，紅孩兒望著她認真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做下決定了的，他也沒有反駁。
“姐姐，你不擔心三太子嗎，不需要馬上去天庭嗎”
“擔心啊，不過現在去幹嘛。天上都還沒收拾好，急吼吼地跑過去就是添亂。”
“……”
紅孩兒覺得哪裏不對，孫悟空出了事，烏眠都知道趕緊過來看看。哪咤在那場爭鬥中明顯是帶傷的，烏眠居然不著急去查看。
如果自己知道烏眠受傷了，他一定不會耽誤，必定馬上去到她身邊，根本不會思考太多。
“姐姐，你是不是沒看到三太子受傷了。”雖然心裏不太樂意，紅孩兒還是提醒了一句。
“哦!你也看到他胳膊受傷了我還以為我眼花呢。”
“……”就沒了
“沒想到親眼看到他受傷，這感覺還挺稀奇的。嘿。”
“……”為什麽在笑啊。
烏眠根本無法理解小牛的頭腦風暴，不過她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啦，在心裏樂了一下後，還是覺得要去看看救命恩人的。
哪咤不僅救了她和紅孩兒，也救了會被火雨波及到的萬千生靈。至於火焰山那塊地，她早已看到天兵天將去疏散了，並沒有傷及無辜。
“姐姐，那我們現在是去方寸山”
“對!”
帶著紅孩兒到靈臺方寸山時，下了一場大雪，飛雪封山，進山的獵戶都變少了。
斜月三星洞和以前沒什麽變化，只是少了烏眠和孫悟空會顯得冷清一些。
烏眠牽著小牛來時，門口早已有修行的弟子在等待，說是已經給紅孩兒準備好了房間。
總是未蔔先知的菩提能夠提前安排食宿，她覺得祖師是真的把自己放心裏了，心頭挺高興的。
紅孩兒見到菩提的第一眼，便被對方身上的氣場給鎮住了。被對方淡淡地打量，仿佛比被二郎神，哪咤看一眼還要壓力大。
他腦瓜子一激靈，某人抱哪咤的大腿，完全是舍近求遠的行為。菩提祖師這麽大個靠山，烏眠抱她足夠了。
果然還是喜歡哪咤吧。
烏眠把在山下城鎮買來的禮物分給大家，她讓現在有空的大廚帶著紅孩兒去參觀一下，自己則是與菩提聊天，說說孫悟空的近況。
[小眠，你讓廚子把小牛帶走，這要是個恐怖劇本，下次你就該在飯桌上見他了。]
看得出烏眠此刻的心情還不錯，系統冒泡吐槽一句。
“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在餐桌上見到酸辣藕片。”
[……]
烏眠這次回來似乎還有驚喜，她發現菩提對自己的好感度及格了，不知道是帶小牛回來的作用，還是她去探望了孫悟空帶來的效果。
但不管怎麽樣，她距離任務的終結又跨上一步。
菩提知道孫悟空這一劫難後就會走上正軌，往後隨緣就是，至於烏眠，她看不透，只希望這孩子能順遂。
女鬼把牛魔女的兒子帶來，這過程中多有照顧，與對孫悟空的態度稍微有些不同，沒有那麽來回拉扯的感覺。
菩提感覺到烏眠對別人的好是一陣陣的，像月亮一樣有著陰晴圓缺。
說她有目的，她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她沒目的，又實在不對勁。
只是她看得出來，小鬼現在對待紅孩兒的確是打心眼地照顧。
這趟回來後，烏眠倒是不怎麽纏著菩提了，不過對方看著紅孩兒的目光，偶爾會帶著點為難的感覺。
“日前，你有什麽難處麽。”
一日，菩提將烏眠叫到房內問話。
“倒是有點小麻煩。祖師，你說如果傷害了一個人，後面還能彌補嗎都說將功補過，還是有機會的吧”
“你得看是什麽事什麽人。”
真是有哲理的一句話，這其實也好區分，孫悟空哄得好，哪咤難哄，至於紅孩兒目前的狀態，她不用哄，完全是白給的。
可怎麽說呢，每次心裏冒出降好感度的計劃，烏眠就有點心裏沒底，或許是第六感作祟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具體方案還沒想到呢。
“若是誠心補過，你又何懼。”
“……”
就是一種沒來由的心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大概是看著對自己百分百依賴的小牛，烏眠的良心太膨脹了。
“如果日後有困難，你來找我。”
“唔，祖師，你真好……”
烏眠發出小狗般的哼唧聲，然後飄到小蘿莉面前，將自己的腦袋貼在她的膝頭上。
菩提面無表情地摸摸她的腦袋，隨後目光轉移，看向窗外駐步的小少年。
紅孩兒這些天住在斜月三星洞，自然也幫忙幹活，上到洞府裏的師兄弟下到灑掃阿婆廚房的幫工們都很喜歡這個勤勞踏實又漂亮的孩子。
他從走廊經過，是推著小車去運菜的。恰巧過去的方位能看到菩提房間的布置，他瞥見烏眠了，目光追逐著就停了下來。
烏眠這些天對他的感覺時好時壞，紅孩兒不是沒察覺，只是沒說也沒問。
先前是根本不理睬，現在一會兒好一會兒無視，好像貓爪子撓人心肝，搞得他七上八下的。
現在看到對方如此放松地趴在菩提的膝頭，他心裏放心的同時又升起一點羨慕。
直到他的眼神被屋內的菩提給捕捉到，不知道為什麽，紅孩兒突然感到心虛，腦袋一埋，就推著小車趕緊走了。
菩提目送小牛的背影遠去，右手擡起，掐指一算。女娃微微蹙眉，看看烏眠，又看看窗外。
事關烏眠的情況看不清，卻能算到這倆以後關系破裂，畢竟她能蔔到紅孩兒。
還不知道祖師心裏轉了幾個心思，烏眠聽到對方說。
“你去叫紅孩兒過來。”
“祖師，你該不會看他天資聰穎，想要收徒弟吧那這輩分怎麽算啊，大王和他娘可是拜把子的，叔侄各論各的”
“不是收徒，指點一二罷了。”
“哦，多謝祖師指點小牛。”
雖然覺得稀奇，烏眠也沒當回事，穿墻飄出去找紅孩兒，能被菩提指點，這可是大好事。
她最後是在燒火的竈臺下找到的，讓小牛去找菩提。
紅孩兒聽到要去找祖師，心裏有點畏懼，難不成自己窗外偷窺，馬上就要被教育了
心裏打著鼓，他猶豫地看著烏眠， “姐姐，一定要去嗎”
“當然了，得到祖師指點，那可是求不來的仙緣。你孫叔叔都要漂洋過海，找尋十多年，又跪拜好幾天，才能被收入門下。”
“好的，我現在就去。”
能讓紅孩兒心裏犯怵的，目前就一個菩提，他有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進屋之前，他禮貌地扣響門。
“祖師。”
一扇門打開，端坐在裏面的菩提還是那張冰冷的小臉。但與對待烏眠不一樣是的，她現在是真的冷冰冰。
“不必跪，坐。”
紅孩兒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這些天心思因為烏眠的事情而起伏著，包括現在也混亂。結合剛剛窗外的對視，他的心底隱隱泛起一股說不明的擔憂。
擔憂什麽呢，又為什麽要擔憂因為菩提對姐姐很好，所以他怕對方看出什麽
可是又能看出什麽
我的心底，到底藏著什麽呢
“烏眠有些特殊。”
“……”
心裏做好準備，紅孩兒知道會談論烏眠，可沒想到菩提好像不是在敲打他，而是有種對自己交代的感覺。
“那孩子有秘密，很多時候會身不由己。你同她如今關系好，望你以後也能不忘此刻心裏。”
紅孩兒的雙手擺在膝蓋上，有點難為情地說: “祖師，我聽不懂。”
菩提看了眼小少年，黑色的眼裏滿是渴望理解的認真之色，可他的表情多少顯出茫然。
未曾經歷，不懂也實屬正常，還未察覺心意，倒是質樸的。
“你相信她，就可以了。”
“相信姐姐我一直都很信任姐姐的。”
“從始至終。”
“我會的。”
紅孩兒說出這話時很誠摯，至少此刻的真心，菩提能夠感受到。
“記住自己的話，紅孩兒。”
感覺懂了，又不是很懂，參破不出其中的意思，雲裏霧裏地走出房間，紅孩兒看到在院子裏等著的烏眠。
對方好像還挺好奇的，這幾天難得主動一回，湊過來問道: “來來，和姐姐說說，跟祖師聊了什麽悄悄話”
“姐姐，我自己都沒太聽懂，可以不說嗎”
烏眠有些稀奇地看了眼好感度，還是那麽高，這小家夥註重隱私不願意說，她也不方便打聽了。
“那好吧，後天鎮上趕集，帶你去玩。”
“好!”
“對了，大廚說山裏發現一處溫泉，過陣子也帶你去泡澡啊!”
烏眠興致勃勃地說完，然後笑容就僵硬在臉上。她習慣性地想對紅孩兒好，都怪這張臉太過純潔無辜了。
“姐姐你……”
烏眠猛地後退幾步，她拉開距離，變臉道: “幹嘛，不去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姐姐想做什麽，我都會陪著。可是你從二郎廟開始，好像就有些忽遠忽近的，你怎麽了我能幫你嗎”
“……”
果然，牛牛只是乖巧又不是傻子，怎麽體會不到自己的情緒轉變。他好善良啊，還想著幫自己，不行，不能再受感動了。
烏眠煞有介事地說: “不用在意，這都是小事，也不用幫我什麽。”
紅孩兒: “真的麽”
“對，別在意。那什麽，趕集就不去了，溫泉的話，我給你地址，你想泡就去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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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比心地想一下了，如果自己是孫悟空，被壓在一個地方五百年，想想也挺可憐，紅孩兒多陪一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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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並沒有確切地感知到她的存在，卻像是接觸到了陰氣，在距離她還有一掌的距離時就換了個方向。
寧靜的夜晚也挺愜意，不是人就不用擔心被蛇蟲猛獸傷害，變成鬼真是好處多多。
“叮鈴叮鈴——”
這聲音她很熟悉，那是紅孩兒脖子上的鈴鐺發出來的聲音。烏眠從樹叢中起身，她看到下方走回來的小少年。
去看孫悟空的時候還是滿臉陽光，怎麽回來的時候就一臉陰雲密布的，還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開心為什麽會是這樣難以形容的表情
烏眠察覺到對方心情不太美妙，可頭頂的好感度還是99.
難道是孫悟空惹到小侄子了本來還有些在意，她卻看到頭頂的數字在變化。
【紅孩兒好感: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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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會趁著他去看望叔叔的時候，獨自跑去天庭見三太子吧。
“紅孩兒!”
剛這麽想著，女鬼的聲音就在頭頂的樹冠上響起。
烏眠顯出身形，從樹上飄下來，就這下降的兩秒工夫，她美滋滋的情緒就晴轉多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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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烏眠，紅孩兒臉上的愁雲就自動消散，止不住地歡喜， “姐姐，原來你隱藏在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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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咱們邊走邊說，你和大王說了什麽。”
“我們……就是聊了些生活上的事。”
漫無目的地走著，本意是離開五行山的範圍就行。
紅孩兒思索著，要不要說哪咤那個部分，對於感情的事情，他不太知道該怎麽處理。
眼前的局面對他來講還是挺覆雜的，他想規勸烏眠，讓她不要像孫悟空說得那樣白給，可感情的事該怎麽勸
會不會勸到最後，姐姐反而不理自己了早知道小時候就該好好和娘學一學，也不至於現在束手無策。
因為過於在意，而顯得格外被動，傷腦筋的紅孩兒暫時將烏眠喜歡哪咤的事情給壓下了。
“紅孩兒，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到了春天，我們再去天庭吃水草，順便看看哪咤。”
“啊”
“你剛剛走神了吧。”
“對不起，姐姐。”
烏眠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安排，紅孩兒望著她認真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做下決定了的，他也沒有反駁。
“姐姐，你不擔心三太子嗎，不需要馬上去天庭嗎”
“擔心啊，不過現在去幹嘛。天上都還沒收拾好，急吼吼地跑過去就是添亂。”
“……”
紅孩兒覺得哪裏不對，孫悟空出了事，烏眠都知道趕緊過來看看。哪咤在那場爭鬥中明顯是帶傷的，烏眠居然不著急去查看。
如果自己知道烏眠受傷了，他一定不會耽誤，必定馬上去到她身邊，根本不會思考太多。
“姐姐，你是不是沒看到三太子受傷了。”雖然心裏不太樂意，紅孩兒還是提醒了一句。
“哦!你也看到他胳膊受傷了我還以為我眼花呢。”
“……”就沒了
“沒想到親眼看到他受傷，這感覺還挺稀奇的。嘿。”
“……”為什麽在笑啊。
烏眠根本無法理解小牛的頭腦風暴，不過她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啦，在心裏樂了一下後，還是覺得要去看看救命恩人的。
哪咤不僅救了她和紅孩兒，也救了會被火雨波及到的萬千生靈。至於火焰山那塊地，她早已看到天兵天將去疏散了，並沒有傷及無辜。
“姐姐，那我們現在是去方寸山”
“對!”
帶著紅孩兒到靈臺方寸山時，下了一場大雪，飛雪封山，進山的獵戶都變少了。
斜月三星洞和以前沒什麽變化，只是少了烏眠和孫悟空會顯得冷清一些。
烏眠牽著小牛來時，門口早已有修行的弟子在等待，說是已經給紅孩兒準備好了房間。
總是未蔔先知的菩提能夠提前安排食宿，她覺得祖師是真的把自己放心裏了，心頭挺高興的。
紅孩兒見到菩提的第一眼，便被對方身上的氣場給鎮住了。被對方淡淡地打量，仿佛比被二郎神，哪咤看一眼還要壓力大。
他腦瓜子一激靈，某人抱哪咤的大腿，完全是舍近求遠的行為。菩提祖師這麽大個靠山，烏眠抱她足夠了。
果然還是喜歡哪咤吧。
烏眠把在山下城鎮買來的禮物分給大家，她讓現在有空的大廚帶著紅孩兒去參觀一下，自己則是與菩提聊天，說說孫悟空的近況。
[小眠，你讓廚子把小牛帶走，這要是個恐怖劇本，下次你就該在飯桌上見他了。]
看得出烏眠此刻的心情還不錯，系統冒泡吐槽一句。
“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在餐桌上見到酸辣藕片。”
[……]
烏眠這次回來似乎還有驚喜，她發現菩提對自己的好感度及格了，不知道是帶小牛回來的作用，還是她去探望了孫悟空帶來的效果。
但不管怎麽樣，她距離任務的終結又跨上一步。
菩提知道孫悟空這一劫難後就會走上正軌，往後隨緣就是，至於烏眠，她看不透，只希望這孩子能順遂。
女鬼把牛魔女的兒子帶來，這過程中多有照顧，與對孫悟空的態度稍微有些不同，沒有那麽來回拉扯的感覺。
菩提感覺到烏眠對別人的好是一陣陣的，像月亮一樣有著陰晴圓缺。
說她有目的，她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她沒目的，又實在不對勁。
只是她看得出來，小鬼現在對待紅孩兒的確是打心眼地照顧。
這趟回來後，烏眠倒是不怎麽纏著菩提了，不過對方看著紅孩兒的目光，偶爾會帶著點為難的感覺。
“日前，你有什麽難處麽。”
一日，菩提將烏眠叫到房內問話。
“倒是有點小麻煩。祖師，你說如果傷害了一個人，後面還能彌補嗎都說將功補過，還是有機會的吧”
“你得看是什麽事什麽人。”
真是有哲理的一句話，這其實也好區分，孫悟空哄得好，哪咤難哄，至於紅孩兒目前的狀態，她不用哄，完全是白給的。
可怎麽說呢，每次心裏冒出降好感度的計劃，烏眠就有點心裏沒底，或許是第六感作祟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具體方案還沒想到呢。
“若是誠心補過，你又何懼。”
“……”
就是一種沒來由的心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大概是看著對自己百分百依賴的小牛，烏眠的良心太膨脹了。
“如果日後有困難，你來找我。”
“唔，祖師，你真好……”
烏眠發出小狗般的哼唧聲，然後飄到小蘿莉面前，將自己的腦袋貼在她的膝頭上。
菩提面無表情地摸摸她的腦袋，隨後目光轉移，看向窗外駐步的小少年。
紅孩兒這些天住在斜月三星洞，自然也幫忙幹活，上到洞府裏的師兄弟下到灑掃阿婆廚房的幫工們都很喜歡這個勤勞踏實又漂亮的孩子。
他從走廊經過，是推著小車去運菜的。恰巧過去的方位能看到菩提房間的布置，他瞥見烏眠了，目光追逐著就停了下來。
烏眠這些天對他的感覺時好時壞，紅孩兒不是沒察覺，只是沒說也沒問。
先前是根本不理睬，現在一會兒好一會兒無視，好像貓爪子撓人心肝，搞得他七上八下的。
現在看到對方如此放松地趴在菩提的膝頭，他心裏放心的同時又升起一點羨慕。
直到他的眼神被屋內的菩提給捕捉到，不知道為什麽，紅孩兒突然感到心虛，腦袋一埋，就推著小車趕緊走了。
菩提目送小牛的背影遠去，右手擡起，掐指一算。女娃微微蹙眉，看看烏眠，又看看窗外。
事關烏眠的情況看不清，卻能算到這倆以後關系破裂，畢竟她能蔔到紅孩兒。
還不知道祖師心裏轉了幾個心思，烏眠聽到對方說。
“你去叫紅孩兒過來。”
“祖師，你該不會看他天資聰穎，想要收徒弟吧那這輩分怎麽算啊，大王和他娘可是拜把子的，叔侄各論各的”
“不是收徒，指點一二罷了。”
“哦，多謝祖師指點小牛。”
雖然覺得稀奇，烏眠也沒當回事，穿墻飄出去找紅孩兒，能被菩提指點，這可是大好事。
她最後是在燒火的竈臺下找到的，讓小牛去找菩提。
紅孩兒聽到要去找祖師，心裏有點畏懼，難不成自己窗外偷窺，馬上就要被教育了
心裏打著鼓，他猶豫地看著烏眠， “姐姐，一定要去嗎”
“當然了，得到祖師指點，那可是求不來的仙緣。你孫叔叔都要漂洋過海，找尋十多年，又跪拜好幾天，才能被收入門下。”
“好的，我現在就去。”
能讓紅孩兒心裏犯怵的，目前就一個菩提，他有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進屋之前，他禮貌地扣響門。
“祖師。”
一扇門打開，端坐在裏面的菩提還是那張冰冷的小臉。但與對待烏眠不一樣是的，她現在是真的冷冰冰。
“不必跪，坐。”
紅孩兒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這些天心思因為烏眠的事情而起伏著，包括現在也混亂。結合剛剛窗外的對視，他的心底隱隱泛起一股說不明的擔憂。
擔憂什麽呢，又為什麽要擔憂因為菩提對姐姐很好，所以他怕對方看出什麽
可是又能看出什麽
我的心底，到底藏著什麽呢
“烏眠有些特殊。”
“……”
心裏做好準備，紅孩兒知道會談論烏眠，可沒想到菩提好像不是在敲打他，而是有種對自己交代的感覺。
“那孩子有秘密，很多時候會身不由己。你同她如今關系好，望你以後也能不忘此刻心裏。”
紅孩兒的雙手擺在膝蓋上，有點難為情地說: “祖師，我聽不懂。”
菩提看了眼小少年，黑色的眼裏滿是渴望理解的認真之色，可他的表情多少顯出茫然。
未曾經歷，不懂也實屬正常，還未察覺心意，倒是質樸的。
“你相信她，就可以了。”
“相信姐姐我一直都很信任姐姐的。”
“從始至終。”
“我會的。”
紅孩兒說出這話時很誠摯，至少此刻的真心，菩提能夠感受到。
“記住自己的話，紅孩兒。”
感覺懂了，又不是很懂，參破不出其中的意思，雲裏霧裏地走出房間，紅孩兒看到在院子裏等著的烏眠。
對方好像還挺好奇的，這幾天難得主動一回，湊過來問道: “來來，和姐姐說說，跟祖師聊了什麽悄悄話”
“姐姐，我自己都沒太聽懂，可以不說嗎”
烏眠有些稀奇地看了眼好感度，還是那麽高，這小家夥註重隱私不願意說，她也不方便打聽了。
“那好吧，後天鎮上趕集，帶你去玩。”
“好!”
“對了，大廚說山裏發現一處溫泉，過陣子也帶你去泡澡啊!”
烏眠興致勃勃地說完，然後笑容就僵硬在臉上。她習慣性地想對紅孩兒好，都怪這張臉太過純潔無辜了。
“姐姐你……”
烏眠猛地後退幾步，她拉開距離，變臉道: “幹嘛，不去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姐姐想做什麽，我都會陪著。可是你從二郎廟開始，好像就有些忽遠忽近的，你怎麽了我能幫你嗎”
“……”
果然，牛牛只是乖巧又不是傻子，怎麽體會不到自己的情緒轉變。他好善良啊，還想著幫自己，不行，不能再受感動了。
烏眠煞有介事地說: “不用在意，這都是小事，也不用幫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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